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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星之歸所 未終之夜(洛基篇)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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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女疑惑地轉過頭時猛地沖進去,替漢娜接過木門關上,反客為主地邀請著漢娜進客廳。

“可是……!”

漢娜忙緊跟著他進屋,生怕被格雷看見什麽東西似地。她的腦子亂成一團線,瞬間覺得家裏哪裏都亂七八糟哪裏都不好看,可格雷早就順勢走進她的房間把全屋子轉了個遍。

“這屋子不錯啊。”

他還以為她的屋子會空蕩得只有幾件家具,地毯會鋪極冷的顏色之類的。

現在看起來……還是挺溫馨暖和的。至少地毯是溫暖的米黃色。

格雷想了想,最終沒像在露西家那樣直接爬上床掀被子,而是用手撐著身體坐到了毛茸茸的地毯上——正好鋪在漢娜床邊的地毯上。

敏感的漢娜幾乎是瞬間就明白少年的意思。

“你今天要睡在我這兒?!”

“當然咯,我答應露西要保護你了。”

少年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心裏怎麽想就沒人能知道了。

“那你……至少洗個澡……”

“沒事兒,我在露西那洗過了。”

“那……”妄想推脫的漢娜。

“嗯?”以及斜眼用鼻音反問的格雷。

“我去給你拿被子。”還有最終放棄抵抗的少女。

“咕咕咕……”

和……在餐桌上孤零零地啄了半天包裝紙都沒能吃到肉的,一臉委屈的貓頭鷹。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有點發展了……雖然兩人眼中的對方還只是“朋友”和“同伴”

漢娜這一卷活潑多了!因為她自己的決心,還有格雷,洛基,茱比亞,露西,各種各樣人們給予的溫暖。

PS:貓頭鷹Grey是有原型的,原型是群裏一個姑娘……咕咕聲和那個姑娘的昵稱相對應。

希望姑娘不要(絕對要)看到這句話2333333

☆、34Chapter.04 妖之精之刺

正是清晨時分全文閱讀靡靡之音,亂惑嗜情總裁。

他忽然感到指尖一陣刺痛,手指條件反射地松開。

亮白的瓷盤隨著少年的思緒悄無聲息地下墜,就像一個從高處跳落的虛幻白影。

他伸出手去,卻只觸碰到瓷盤的邊緣,冰冷的觸感劃過他的皮膚,仿佛寒冷的刃尖直直刺進他的心頭。

啪嚓——

一陣心悸後,盤子應聲落地。

光滑平整的瓷盤此刻就像支離破碎的屍體,扭曲地躺在鋪滿磚的地板上。 極細的回音以此為原點四散傳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以奇異的速度前行。

“真是不吉利。”

格雷望著滿地碎片喃喃自語道。

少年心想著這麽大的動靜漢娜不可能沒被吵醒,索性蹲下/身子徒手整理一地慘白碎片。

待她來了再說句抱歉吧。

他低頭,看了看先前被瓷盤缺角割破的手指,鮮血玷汙了白得純粹的餐具,留下一朵血花。

他總覺得心臟一陣騷動,似乎在告訴自己有什麽不好的事就要發生……或是已經發生。

“怎麽……了?”

果不其然,被響動吵醒的少女裹著薄薄的被單,睡眼惺忪地走到他身後,用手掌輕捂唇瓣,低低地打了個呵欠。

格雷忍著心裏那股沒由來的不安,停下手上的動作側側腦袋抱歉地說:“想弄點東西吃,一不留神……抱歉了啊。”

漢娜金發淩亂,雙眼微瞇,睡意朦朧,又裹著被單微微打顫,還時不時打幾個呵欠,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與平常時相差甚大,卻反倒是讓他放松了不少。

或許人真的都有外在面和內在面吧,在自己家裏,無論誰都會卸下偽裝變成最真實的自己。

“這個啊……”漢娜沒註意到格雷那古怪地在她身上來回打量的眼神,她只是瞥了地上雪白的碎片一眼就搖頭,不知從哪兒抽出魔杖來,憑空點了點:“Reparo。”

連發音都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困意。

地上的碎片快速重組,幾秒就回到最初的形態——就連格雷沾上去的血跡都消影無蹤,只有那個劃傷他的缺角還突兀地凹陷著。或許殘缺的東西更有異類的魅力,格雷忍不住用沒有受傷的手指又去碰了碰。

“受傷了?”漢娜眼角的餘光瞄見格雷手指上的血跡,在身後的餐桌上抽了張紙,正準備彎腰湊上前去幫他擦擦,少年已經拿著盤子站了起來。

“沒事,一點小傷。”格雷將盤子放進水槽,又把手指往褲子上隨便抹了抹。

“是嗎……”漢娜連忙將雙手放到身後藏起紙巾,對格雷微笑:“沒事就好。”

“咕、咕……”

不知什麽時候飛過來的貓頭鷹歪腦袋看著兩人,那副新奇的樣子就像發現了新大陸。

格雷被它吸引過去,撇撇嘴,叉腰和小家夥互瞪。

“咕咕咕!!”

Grey不知受了什麽刺激,忽然展開雙翅用力猛拍,小嘴一張一合,發出短短徐的笨拙叫聲,時不時一跳一跳,兇狠的模樣就像在跟格雷示威。

凝神註視的格雷被嚇了一跳,往後一退。

“Grey!”

漢娜條件反射地大呼寵物的名字想讓它乖點,話一出才想起這屋裏還有一個同名的人在。

“我是說……格雷……你小心點!”

她覺得自己越說越亂,這一著急體溫也跟著上升,原本就極其蒼白的臉頰染上一絲淺紅。

“不對……我的意思是……”緊張極了的漢娜索性伸手直指Grey,放大音量喊道:“你給我安靜下來全文閱讀逢場作戲!!”

某小動物僵硬了□體,立刻慢慢地收起翅膀。它委屈地轉了轉腦袋,不服氣似地朝格雷叫了幾聲,待漢娜用生氣表情瞪著它適,又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

或許是小寵物看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太幹凈了,純真得讓漢娜覺得心臟停頓了一瞬,難以名狀的情緒在這短短一瞬滿溢大腦。

Grey看起來……好像很難過……

不對!

漢娜搖了搖腦袋。

“不要這麽失禮!”她壓低了音量,卻又被Grey那快要湧出眼淚似地表情軟化心臟,不自覺用溫軟的語氣哄:“有客人呢……乖……”

“咕!”Grey得了便宜還賣乖,看漢娜氣勢弱了下來,居然往前跳一步朝她生氣地叫了聲。

剛剛還內疚的漢娜立即僵住了嘴角。

“噗。”見證了一人一寵互動全程的格雷撲哧一聲笑出來:“這小家夥叫什麽?真能鬧騰。”

正愁沒地方發洩這股怒氣的漢娜甩過頭去瞪他。

“Grey!”她張大了嘴巴朝他吼出這幾個音節。

“噗……別生氣。”看到漢娜暴走的模樣格雷又沒忍住笑:“我就是問問名字!”

“我說!它叫Grey!”

漢娜被這笑聲弄得很尷尬,微紅著臉怒氣沖沖地把桌上的厚布綁到小臂上,伸手讓Grey跳上來,又將手臂伸到格雷身前。

她直勾勾地瞪著格雷,漂亮的藍眼睛中滿溢而出的情愫到了他眼中,竟有一絲撒嬌的意味,瞪得他不得不撇開雙眼,幹咳了一聲。

格雷剛扭過腦袋回避她的視線,漢娜就不由得一楞,也跟著將腦袋扭向一邊。她用空餘的手碰了碰臉頰,因為體溫上升得太快,雙頰的溫度也十分燙手。

Grey不明所以地歪腦袋看著自己的主人,弱弱地咕了一聲。

“這孩子是在加入公會前養的……那時候我不知道你叫……”漢娜欲言又止:“格雷……”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在意,這種隨心一取的名字。

分明只是不小心撞名,分明只是稍作解釋就能澄清的事,為什麽會這麽在意呢?

因為對方是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同伴嗎?漢娜這樣想,卻又覺得不僅如此。

“Grey,是個好名字。”

格雷僵硬的身體總算稍微放松了些,他吐了口氣,轉回身來用手指撓Grey的腦袋,逗著他玩。

他用幾句話輕易化解漢娜接連的尷尬。

“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它的羽毛是灰色的嗎?”

“嗯……”

漢娜低頭,用清淡得幾乎要聽不見的鼻音回答。她讓Grey回桌上待著,繞過格雷去開窗通風。

“南口公園那出事了!”

剛一開窗就聽見樓下有人在大喊。

“怎麽了?”

不知是誰的疑問,夾雜著來自遠方的喧囂。

“Fairy Tail出事了!!”

還有帶著幾分驚慌的話語,讓格雷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經再次緊繃,顧不得多做思考就爬上窗臺。

漢娜還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身邊晃過一陣微風,格雷就已經從三樓一躍而下。

“格雷!”

漢娜心臟一懸,不住大聲呼喊。

在她因擔憂和恐懼而變得尖銳的聲音中,格雷穩穩當當地屈身落地,連頭都沒回就直奔南方,而她被拋在身後,不再言語,只是望著遠去之人的背影微聲嘆氣。

“格雷就是格雷啊。”

她不住感嘆,轉身摸摸Grey的腦袋,在小寵物舒服地瞇起眼睛時卻松開手小跑離去。

她的軀體可能不在Fairy Tail,心卻與之永存,縱使永遠都無法回去,也會註視著它前進。

這就是她所選擇的道路。

朝自己相信的道路前進,才可以算是妖精的尾巴的魔導師,對吧,馬卡洛夫會長?

漢娜家離南口公園並不算遠,跟著源源不斷的市民跑去時,並沒有錯過最滲人的一幕。

在一片驚呼和議論之中,她倒吸一口冷氣。

藍發橘衣的少女連同兩名男性渾身都傷痕累累,他們被活生生釘在南口公園最古老的大樹之上,虛弱的身體沒有動彈,像是一具人擺弄的布偶。血液隨著樹幹蜿蜒的凹陷向下流淌,讓人汗毛倒豎,藍發少女纖弱得仿佛輕輕一捏就會斷掉的腰肢上,硬錚錚地印著還未幹透的標記。

倒月之眼,尖刺,和卷曲的幽靈之尾。

那是來自幽鬼的挑釁。

漢娜緊緊攥起拳頭,怒火在大腦中肆意焚燒。這是安然平淡的少女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憤怒,以至於無法再用優雅的微笑做以偽裝。

“Phantom……Lord……”

露西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漢娜身側,她不敢置信地捂著嘴巴,雙眼中閃爍的淚花幾乎要奪眶而出。

“蕾比……”

——“我是蕾比,蕾比·馬庫嘎登,還記得嗎?”

那是一片逆光之中,對她展開自信笑臉的少女。

她還記得她。

艾露莎,米拉傑,洛基,納茲,哈比……越來越多的人聞聲聚集。

還有不遠處先她一步趕來的格雷。

他們眼中燃燒的是無法抑制的怒火,還有晶瑩的心痛之類,憤怒的叫喊和悲傷的呼聲此起彼伏。周圍人的議論紛紛,支持者的打抱不平,更多更多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莫名增添人的煩躁之感。

露西脆弱地縮起雙肩,止不住顫抖哭泣。

那是他們無話不談的朋友,以背相抵的同伴,共生共存的家人。

不知是誰氣勢洶洶的前來,凜冽的殺氣逼得人們不得不為之散開一條通路。

他肩上華貴的毛圈鬥篷被風掃起,因日漸老去而變得矮小的身體,此刻卻更像是令人恐懼的巨人。

他仰起頭來,不知是悲痛還是怒目橫眉的表情被太陽陰影籠罩,無人可知。

妖精的血液叫囂著覆仇與廝殺。

總是和藹微笑著與一群孩子打成一片的馬卡洛夫也是第一次在人前露出這染血修羅般的可怕表情。

他右手一繃將手中的古老木杖掐成碎屑,胸前的聖十大魔導胸章熠熠生輝。

“開戰了!”

幽鬼之主又如何,一旦妄想拔出妖精體內那根最敏感的刺,照樣會被妖精之怒焚燒成灰燼。

作者有話要說:妖精之刺指的是格雷和漢娜體內的刺被撫平,還有妖尾眾被幽鬼拔起的刺。

感謝 茶怡熊 姑娘的火箭炮……(雖然我比較希望你能重開文

還有 伏地暖 姑娘的地雷Xn(我沒打錯ID真的。

以及 考試二大爺 姑娘的地雷X1(我真的沒縮寫

以及……希望各位多多支持……嗯……我上學是真的很忙,各種追不上,人際也處理得很糟糕,鬧心事很多。

這次是答應了周更才硬是寫到大半夜給寫出來,明天還要六點多起床……唉。

☆、35Chapter.05 雨中幻影

艾露莎隨同會長離開公園前伸手擋了擋正準備跟上的漢娜,其他幾人的註意一下就黏了過來全文閱讀重生之鄙愛。

“你不能去。”

紅發女子凜冽的視線在投放到她身上時,才有所緩和。

她無視周圍人的好奇,靠在她耳邊低語:“你現在要以什麽身份加入這場戰爭?”艾露莎特意壓制言語中的戾氣:“別被卷進來,這也是為你好。”

“可……”

漢娜剛想反駁,格雷就從她身後走過來,用手輕輕拍打她的肩膀。

“留下吧。”

他側頭,像只輕舔水面的白鴿。

漢娜下意識追著他的目光看向身後——懷中緊抱蕾比的露西,米拉,還有更多眼中滿溢傷情的人們。

她心中趟過一股莫名的酸澀感,就像一顆沙石被揉進心中最脆弱的位置,硌得她無法呼吸。

“她們更需要你。”

他推了推她,沒等漢娜反應就扭頭示意艾露莎離開。

身著白衣的醫生護士抱著擔架擠開人群沖進來,徑直從她身邊越過,帶起一陣微風。

身後的騷亂仍未停止,喧囂雜亂的腳步聲夾雜著少女壓抑的啜泣,還有漸漸遠去的憤憤聲——她此刻真想掐斷這世上所有的聲音,留給自己一片清明。可是漢娜不允許自己再以逃避的方式解決一切,她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轉身。

露西正追趕擡著擔架的醫生們朝她這個方向跑來,她被淚水淌過的雙眸緊緊凝視著受傷的三人,像被縫在他們身上的線似地不肯移開,仿佛只要自己一個不留神,昏迷的三人就會從此消失。

漢娜快步跟上,輕輕環住了少女纖弱的肩膀。

如果你脆弱的雙肩無法再支撐這幅身體,那麽,就由我來做你的支架吧。

雖然我可能不是個很好的朋友,但至少能在你悲傷時,陪伴在你左右。

“他們不會有事。”

漢娜安慰她。露西將腦袋埋在她頸間,滾燙的淚水順著她的鎖骨往下流淌,漸漸冷去。

“會好起來的。”

天空不知為何忽然變得陰霾,它像個穿著陰沈的薄雲衣裳的少女,嚶嚶哭泣。

漢娜心中一緊,低嘆這天空怎麽那麽不通人情,輾轉一想,天又怎麽可能通人性呢?

“我們、嗚、我們快追上去……要去、醫院……”

露西重重地吸氣,竭盡全力般拉著漢娜的手腕對她說。

漢娜抹掉落在筆尖的雨珠,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攙扶著哭得幾乎沒有力氣站穩的少女一步步前進。

恍然之間卻看見人群之中那一抹冷藍,撐傘的少女在人海中十分突出,她甚至只是稍微側了側腦袋,就尋見了她的身影。

“茱比亞。”

她低語藍發少女的名字,不自覺對她笑了笑。

茱比亞怔了怔,蒼白的皮膚爬上幾分血色,她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想對她回以微笑。可那笑意卻在視線游離飄至金發少女身旁的人時僵硬住了。茱比亞如夢初醒般煞白了臉,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發現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事。

漢娜擔心地皺眉,正準備朝她那走去,茱比亞卻已經顫抖著唇瓣,將暗藍的洋傘壓低,轉身離去。

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在茫茫人群,簡直如同瞬身隱形一般,而她雙眸甚至追不上她的影子。

烏雲散去,光束橫蠻地從雲中傳出,幾秒之前的絲絲陰霾仿佛憑空幻影。

“漢娜……怎麽了?”

露西用沙啞還帶著點哭腔的聲音問她。

漢娜有些楞神地搖搖頭,對說她沒事,便帶著露西趕去醫院。

按醫生口述,蕾比三人的傷看上去密密麻麻是驚悚了點,但所幸幾乎是擦傷撞傷,並無性命之憂最新章節檀香美人謀。可三人被敵人殘虐時身心的痛苦,沒人能夠了解。

米拉交待露西一些事後便握了握漢娜的手臂,先回公會去了。

露西一刻不停地守在蕾比病床邊,不肯休息。漢娜拗不過,只好幫她倒倒開水或出去帶點零食來給兩人補充體力。

露西從她首宗接過冒著熱氣的瓷杯,放在手掌裏取暖。

“漢娜……最近過得怎麽樣?”

漢娜捧著杯子站在窗邊,與她背對,瞇著眼用鼻音回答。

“我啊……最近完成了好幾個委托,我覺得自己已經是個能獨當一面的魔導師了……”露西還是帶著幾分哭腔,像重重掐著鼻子說話似地,滿載擔憂的音調讓人不自覺軟化。

“我……”她似乎有些猶豫,咬咬牙頓了幾秒才說出來:“我還在寫小說哦,把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寫下來……公會、同伴、朋友,納茲,蕾比,還有……漢娜,我所遇見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

她望向她。

“我還答應讓蕾比做第一個讀者……如果可以的話,漢娜也……”

“……”漢娜扶著杯壁的手指不自覺顫了顫。

露西仿佛感知到她的動搖,又沈默了一會,才用緩慢的語調問她:“漢娜……會回來嗎?”

那是夾雜期待與渴求的聲音,構成鋒利的刀刃,在漢娜細膩的皮膚上來回劃動,冰冷的觸感令她連連顫栗。

“我……也不知道。”漢娜呼出一口熱氣:“我原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想要回來,可是……”

“桑莫島的事嗎?”露西喜形於色,她看見了迷霧之中的一絲希望:“格雷已經告訴我那些事……”

“嗯。”漢娜點頭的動作十分輕緩:“那時候的事的確讓我動搖,這次的事也是……蕾比,幽鬼,都讓我感到憤怒。”

是啊,她憤怒,她仇恨,她覺得大腦被沸騰的熱血淹沒,幾乎無法思考,所以才會下意識跟上艾露莎的腳步吧。

“可是……艾露莎說得對,我要以什麽身份什麽立場加入這場戰爭呢?我已經不是公會一員了,現在的我只能在一旁默默看著,什麽也不能做。”

“為什麽要這麽壓抑自己呢。”露西自語般低聲說著:“想回來的話,回來就好……只要回來了,一切都……”

“一切都會好起來,對嗎?”

這就是她們的不同之處吧。

露西總是樂觀地看待一切,無論橫在她面前的是多麽寬敞湍急的河流,她都能微笑著找到前進的方法——即使在路途中遭遇諸多困難,也只是會無奈地抱怨幾句,緊接著重塑笑容,沖破激流,到達彼岸。

而她——漢娜則是一個站在迅流前冷靜分析,在腦中制定計劃,卻因恐懼失敗再三猶豫,仍是不敢往前一步的人。

這樣想著的少女條件反射地擡腳想逃避開,腦中一閃而過的話語,卻阻止了她的行動。

——過去的事就忘掉吧,死死抓著不放能做什麽?

那是少年帶著幾分不滿的嘟囔聲,像一顆從天而降的星辰,墜落在阻擋前路的長河中,變成一座星橋,沖散她心中的不安,引她前進。

“一切都會好起來嗎。”

漢娜喃喃自語。

她隨手將已經退去大部分熱度的杯子放到桌上,轉身把手輕放在露西背上。

“會好起來的。”

她擁有相信的勇氣,擁有邁出那一步的決心。

所以……

“我會回去的。”

少女不可置疑的話語,讓露西為之一顫。

“無論用什麽方法,無論需要多少時間,我都會說服會長,讓他允許我……回去。”

說服那位老人,根本不需要多少氣力。

因為他對她承諾,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吧,這裏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阻止她前進的,不過是心中的困惑恐懼,而這最後一絲陰暗也被掃清,只剩下‘我想回去’這個偏執的想法。

“露西累了吧。”漢娜摸摸頭發,將被微風吹散的頭發攏到耳後,順著耳背的輪廓落下手:“這裏交給我,露西先回去休息吧。”

“我還想……”

“我會照顧好她們。”漢娜看向病床上的三人,放柔了語調:“我還會回去。所以,露西先答應我,回去好好休息,好嗎?”

露西無法反駁漢娜那令人感到心安的話,只得輕柔地點頭。她與漢娜道別,擔憂地回望蕾比幾眼,這才憂心忡忡地離開。

露西剛一走,漢娜就抓下溫柔的表情,滿臉懊惱地坐在椅子上嘆氣。

“我會說服會長讓我回去”,這話說得好聽,可究竟要怎麽做,她根本沒有一點想法。

“我覺得還是Fairy Tail適合我”?開什麽玩笑,這簡直像是在放棄了魔藥學之後再跑回去對斯內普教授說“我覺得還是魔藥學適合我”。

“我找不到合適的公會”?你以為Fairy Tail是專門收留流浪者的旅館嗎?

正在少女快要抓破腦袋時,窗外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她只感到涼風過耳,才剛回頭,那小雨就變成了可怕的大雨,狂躁的雨滴不要命地砸在地上,發出密集的啪嗒聲。

“嘖——”

漢娜不自覺學起格雷輕聲咂嘴,她忙上前去關窗以免雨水打進來,卻又看見雨幕中那個嬌小的人影。

這毫無預兆的雨,這撐傘的纖瘦人兒,她只需稍一猜測就能知道那是茱比亞。

少女在雨中仿佛幻象般的身影不多時就來到樓下,她停下來,稍稍往後撐高了傘,那是略微擡起頭來,正好能與俯視的漢娜對視的位置。

可那曾對她露出一個帶著幾分淡淡羞澀的笑容的少女,此刻卻回到最初相遇、或許是相遇之前的模樣。

她用毫無血色的蒼白臉龐看著她,漠然的雙唇勾出冰冷無比的幅度。

“漢娜さん。”

她呼喚她時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意。

“淅淅瀝瀝……”

緊接著是為了讓自己平靜下來似地語氣詞。

雨下得更大了。

茱比亞的清亮的聲音卻像是一道光芒,隔絕了所有雜音,傳遞到她心中。

“茱比亞現在要做的事,漢娜さん可能無法原諒吧。”

那是讓漢娜一時有些難以理解的話語。

“茱比亞覺得……註定要彼此對立的人,不能再保持這種若有似無的朋友關系呢。與其讓它藏在心裏慢慢疼痛,不如讓這份情誼就此斷裂吧……”

“茱比亞……果然不能和漢娜さん成為朋友呢。”

“茱比亞?”

她試圖呼喚她,少女卻已經被收起傘來,隨著雨滴化為無色的流水,消失在原地。

她又沒能叫住她。

作者有話要說:QAQ上禮拜沒能更新真的非常抱歉……

在手機下了個WPS,然後妄想著可以在學校裏碼碼字——結果太可悲了,下課時間吵得要死午休時間又不得不做作業覆習根本沒有時間寫啊!!!

——各個老師天天都要小測好煩——好多知識點都忘記了聽不懂好煩——又開始天天頭疼了好煩!

QAQ於是……我終於做完這周的作業來寫文了……

現在快淩晨三點了……我不知道待會什麽時候才能睡醒……如果還有時間就多寫,沒時間的話只好下禮拜了QAQ……好倒黴啊周日晚上還要晚自習……

☆、36Chapter.06 彼依之肩

漢娜接連用了幾次魔法,都沒能找著茱比亞的所方位全文閱讀網游之超級宅男。她顧慮著要照看蕾比三以防幽鬼再襲,一方面想著連自己的魔法都找不到的,就算親自動身翻遍馬格諾利亞也不可能找得到,索性就待醫院了。畢竟她答應露西先照顧這幾。

蕾比是露西離開後許久醒來的,因為間隔太長,少女對時間長短已經有些模糊。

那時候漢娜正巧準備給空杯添水,一聽見背後的響就下意識轉身,涼鞋腳後跟那的帶子啪得一聲斷裂開來,她腳下一促,是穩住了,手中的杯子卻砸到地上摔成碎片。

半昏半醒的蕾比更是被徹底驚醒。

漢娜關切地問了幾句,喚來醫生為少女做些基本檢查,又整理好滿地碎片後,另外兩也醒了過來。蕾比又是擔憂又是歡喜地大喊兩個同伴的名字,如果不是身上的傷疼得厲害,怕是一個激動撲上去給兩擁抱了。

漢娜則是一旁笑笑,悄悄記住另兩的名字和相貌。

蕾比從同伴醒來的喜悅中緩和過來,剛要轉過頭要和漢娜搭話,就被不知從何而來的震動打亂,幾只覺得整個樓房都搖晃,仿佛隨時都可能像個跛足的老般忽然倒地。蕾比一時有些穩不住身體,幸而有漢娜上前去扶住她才沒有摔跤。

震感持續了一會兒才停止,幾迷茫地看著對方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醫院裏一陣騷亂,嘈雜的回音漸漸消失遠處,又出現近處,蕾比到窗邊一看才發現街道主幹上擠滿,大家紛紛望著南方方向,大聲喧嘩。

馬格諾利亞的最南方,正是Fairy Tail所地。

漢娜緊隨她走到窗邊,一股陰冷的魔力席卷而來,她不安地擡頭側望,正巧看見一個巨大的黑色物體淌著塞利歐爾湖停Fairy Tail前,而那令顫栗的陰暗魔法,正是從它體內散發而來。

“難道是Phantom……”蕾比低聲的驚呼掠過漢娜的耳廓,金發少女雙眸一張,她用掌心握了握手肘,伸出因緊張而有些發顫的手指輕拍蕾比纖弱的肩膀,蕾比咦了一聲轉過腦袋,漢娜才說:“抱歉,那魔力……有些擔心……”

蕾比極為聰穎,只是半句話就聽出漢娜的意思,她搖頭說:“沒關系,去吧,們能保護好自己。”說罷還回頭去看了看兩名隊友,那兩見況也紛紛對她說:“去吧去吧,們會保護好蕾比。”

漢娜不太放心,還是他們身上施了個鐵甲咒才離開。她幻影移形到公會隱蔽處,剛探了個頭想看看聚集公會門前的們的情況,就被路過的洛基一把掐住後頸往後一揪。

“怎麽又跑過來了?”

“Phantom……”

“艾露莎不是叫別插手嗎?這裏已經變成戰場了,……”

洛基看起來很煩躁,他不安地打探四周,語速極快,有意藏身後的右臂不知為何為微微顫抖著。

他有些反常。

“對了……”

洛基語調一轉,忽然拽著漢娜的手腕向公會後面小跑過去。

公會後的小巷那有一輛奔馳離去的馬車,米拉正轉身往回走,剛巧遇到朝著她跑去的兩。漢娜條件反射地點頭問候,洛基卻不給她這個時間,猛地一松手把漢娜往前甩了甩。

“去跟著露西!”

“什麽?”事情發生得太快,漢娜根本沒弄清狀況。

“不太放心露西那——她是Phantom的目標!”

漢娜當即拔|出魔杖一揮,她的身形便扭曲著消失原地,將米拉的“等等”甩身後。

一陣浮光掠影,她猛地落奔馳的馬車上,因為幻影顯形時分了神而頭昏腦脹,險些從顛簸不穩的車頂落下。她揉著太陽穴單手抓著車窗邊沿一個翻身穿了進去,差點就壓昏迷的露西身上。

“漢娜?”

從前方傳來憨厚的聲調還帶著幾分鼻音,漢娜擡頭看見那個身材發胖的男撩起帷幔探進半個腦袋。

這是……

漢娜一擡眼看見他扶著帷幔的右手衣袖,袖口的位置還沾著些許黑灰色印記。

她不太確定地說:“裏達素?”

裏達素似乎有些驚訝,但還是平靜地點點頭:“怎麽來了?”

“洛基說他有些擔心,讓跟過來看看。”漢娜對答如流:“Phantom的目標是露西?這是怎麽回事?剛遇到洛基他就把催過來了……”

“露西是哈特菲利亞財團的千金——那是菲歐雷王國數一數二的大財團,露西一年前離家出走,她的父親不管不顧,不知為何直到現才雇傭Phantom來尋找露西。”

漢娜輕撫露西的金發,低聲道:“看那派頭……不止是尋找委托而已吧。”

“唉……Phantom和們公會關系向來不好,怕是心有他想,會長又中了他們的陷阱……”

“會長他……?!”漢娜不住驚呼。馬卡洛夫會長可是擁有強勁純正魔力的強大魔導師啊。

“別擔心,會長正波流西卡さん那裏接受治療,不會有性命之憂……”裏達素安撫她:“大家都同Phantom對抗,們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露西了。”

“明白……們現要到哪去?”漢娜說著給馬車施了個鐵甲咒。

“北邊的倉庫,米拉想把她送離戰場。”

洛基和裏達素兩接連用戰場來形容,不免讓漢娜有些梗咽。

戰場,戰爭,殺戮,再平和的世界,也會有好戰之血點燃戰火。

“不想……不想這樣……”

露西不知什麽時候醒了過來。她抱著自己的膝蓋,將腦袋埋進手臂隔成的小小空間裏。

“把交出去的話……”

被壓抑著的言語,就像她緊緊咬著雙唇,用盡全身力氣才從口中說出一般。

裏達素剛想安慰她些什麽,斷斷續續的哭聲就從少女的喉中跳躍而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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